有服章之美谓之华,有礼仪之大故称夏。我们通常会在衣服上饰以精美纹样,其中就有一些祥禽瑞兽,它们涵盖着汉服的礼仪风俗、审美风格等,汉服上的纹样装饰种类繁多、样式多变、工艺丰富,今天我们说一说汉服上的瑞兽。
地位最高的龙
龙的形象大家都很熟悉,辨识度较高,明代的龙典型特征在爪上,称作“五爪”,如《七修类稿》云:“龙乃五爪。”
元代之后,官方规定五爪者为龙(用于臣下称蟒龙)、四爪者蟒:“元朝服色,虽禁不许服龙凤文,然所谓龙者,五爪二角者尔,其四爪者,上下通用不禁,逮我圣朝立为定制。”皇室藩王服御之物使用龙纹,而官员及民间多使用四爪(趾)的蟒纹。
龙也分不少种类,其中常用装饰纹样的还有应龙。《明语林》载:“宣宗阅画,见龙有翼而飞者,以问三杨,不能对。时陈继官婢在下列,出前对曰:‘龙有翅曰应龙。’问所出,曰,《尔雅》,验之果然。”所以身上长着翅膀的龙就是“应龙”了。
另外补充一点,明代制度规定,皇太后、皇帝、皇后、皇太子、亲王、亲王世子、郡王等都可以使用龙纹,朝鲜国王服饰上出现五爪龙纹没有问题,不属于僭越。
龙之下的蟒
蟒的本义是指“蛇最大者”(《尔雅》注),所以称为“王蛇”。明代服饰织物上的蟒纹实际是龙的造型,唯一的区别是龙为“五爪(五个脚趾)”,蟒则是“四爪”,刘廷玑《在园杂志》云:“衣服上所织四爪者谓之蟒,民间通用,五爪者谓之龙。”饰有蟒纹的衣服通称蟒衣或蟒服、蟒袍。
蟒纹属于“下天子一等”的高级纹样,非朝廷钦赐不可滥服,是一种极高的荣誉,正因如此,皇帝逐渐将“赐蟒”当做笼络大臣、表达恩宠的手段,一边严禁官民随意使用,一边毫无节制的赏赐,沈德符指出:“盖上禁之固严,但赐赉屡加,全与诏旨矛盾,亦安能禁绝也!”明代服饰僭越成风就与赐蟒(也包括飞鱼、斗牛、麒麟等)的泛滥有很大关系。
蟒纹“贬值”之后,很快又出现了“蟒龙”。蟒龙本是作为蟒纹的别称(因蟒形似龙),但朝廷在赏赐外族首领服饰时,将五爪龙纹也称为“蟒龙”,以区别于皇帝诸王的“衮龙”,这一概念很快被引用到对大臣的赐服中,所以《明史》等文献里出现了“第蟒有五爪、四爪之分”的说法,其实就是五爪的龙袍,只不过帝后、诸王穿的才叫“龙”,官员命妇等即使穿了五爪的也只能叫“蟒龙”或“蟒”(有的还在受赐之後毁去一爪)。
源于异域的
飞鱼
原型是印度神话中的摩竭,传入中国後,演变为龙头鱼身带双翼的形象,在元代又出现了身躯拉长的拟龙化造型。明代服饰上的飞鱼,是仅次于蟒纹的高等级纹样,最初的特征为龙头,两足(四爪),双翼,有腹鳍一对而无后肢,尾部是朝两边翻卷的“鱼尾”。在各类高级纹样泛滥之后,飞鱼纹逐渐蟒纹化,变成四足(腹鳍消失),双翼也或有或无,仅仅只在尾部末端保留“鱼尾”,远看的话几乎难以分辨。
明世宗有一次奉皇太后祭陵,扈从的官员在驻跸处朝见,世宗看到兵部尚书张瓒身上穿着“蟒服”,就对夏言说:“尚书才二品,怎么能擅自穿蟒袍?你当面问问他,有没有被赐过蟒服!”夏言回复:“张瓒穿的是之前赐的飞鱼服,只不过看起来像蟒纹。”世宗仍很生气:“既然是飞鱼怎么还长着角……”飞鱼当然是有双角的,可见皇帝也不一定清楚这些纹样的具体区别在哪,但不难推知,张瓒穿的就是蟒形飞鱼,如果看不清尾部就很容易弄错。
山东博物馆收藏的孔府明代服饰里,有两件飞鱼服,一为“红纱飞鱼袍”(竖领女衫),一为“香色麻飞鱼袍”(男装贴里),都属于四足四爪的蟒形飞鱼,只有鱼尾尚可分辨其身份
星宿之名的
斗牛
《三才图会》说:“斗牛,龙类,甲似龙,但其角湾(弯),其爪三......”常见的斗牛造型并不是三爪,而是和莽一样是四爪,甚至还出现了五爪,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斗牛的典型标志是头上弯曲的双角,与牛角很像。
斗牛原指天上的星宿(斗宿和牛宿),後成为象龙的瑞兽,《名义考》云:“斗牛如龙而賕角。”
被称作仁兽的
麒麟
麒麟为龙首,有双角或独角,四足皆蹄(它最典型的特征),身形若牛,因此《五杂俎》里说:“龙性最淫,故与牛交,则生麟....”。
明代曾将外国进贡的长颈鹿视作麒麟,《明史.外国传》:“阿...永乐十四年遣使奉表贡方物...麒麟,前足高九尺,后六尺,颈长丈六尺有二,短角,牛尾,鹿身。”于是长颈鹿造型的麒麟也出现在了服饰和器物的装饰上。此外,在明代服饰上还曾出现过体态修长的龙形麒麟。
明清两代的装饰纹样有个常见构图模式:上为祥云日月,下为寿山福海,中间是主体形象,四周点缀八宝或暗八仙。麒麟蹄踩八宝面向太阳的造型在织物、绘画、建筑上随处可见。
和麒麟很像的
白泽
明代白泽为狮首,龙鬃,双角或独角,遍身鳞片(也有无鳞的),狮爪,狮尾,外形看上去与麒麟非常接近,容易认错。
狮爪,狮尾,
是白泽显著特征
明察秋毫的
獬豸
獬豸是能分辨曲直善恶的神兽,头上有一只角,见到邪恶有罪者则以角触之。《异物志》中说:“东北荒中有兽,名獬豸,一角,性忠,见人斗则触不直者,闻人论则咋不正者。楚执法者所服也。”明代獬豸头部似龙,独角,狮身,狮爪,狮尾,全身白色,有背鳍,无鳞(也有饰鳞的)。
除了以上这些形象,明代还有不少传说中的瑞兽,由于篇幅有限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。
文字:撷芳主人
图源:网络
整理:南宁汉服小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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